1卫韫掀开马车帘时,正见楚瑜站在院门前喂鸽子。
青灰色的衣袍衬得她身姿挺拔,发间只簪了支素银簪子,却比当年凤冠霞帔时更显温润。
“在看什么?”
他跨步上前,将带回来的油纸包递过去。
楚瑜回头,眼尾弯起:“刚收到长公主的信,说阿恒今日认了新字。”
她接过纸包,指尖触到温热的触感,“又是城南张记的糖糕?”
“你上次说想吃。”
卫韫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食盒,目光扫过院角新翻的土地,“又在琢磨种什么?”
“想种些益母草,冬日里能入药。”
楚瑜跟着他往里走,“前几日秦婶来说,村里的李嫂生了孩子,身子虚得很。”
院子是他们亲手选的,离京城三十里的清溪村,一院一田,院后靠着山,门前有条小河。
当年炸毁雪山密道后,他们谢绝了长公主的挽留,带着卫家仅剩的几个旧部,寻了这处地方安身。
卫韫将食盒放在石桌上,看着楚瑜拆开糖糕纸,忽然伸手拂去她发间的落叶:“今日在镇上见了个老木匠,说能打张新的书桌,你书房那张太矮了。”
“不用费那个事。”
楚瑜递给他一块糖糕,“倒是该给你打个兵器架,你那些旧刀枪总堆在库房里,都要生锈了。”
卫韫咬了口糖糕,甜意漫开:“那些东西,留着也是念想。
如今这般,挺好。”
他曾是鲜衣怒马的卫家七郎,十四岁背负家仇,在血火中一夜长大;她曾是重生归来的将门嫡女,以长嫂身份扛起卫家重担。
那些年的刀光剑影、宫闱阴谋,终究都藏在了时光深处。
楚瑜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知道他昨夜又在整理卫家旧案。
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今日不许再翻那些卷宗了,灶上炖了汤,喝完歇息片刻。”
卫韫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茧子蹭得她指尖发痒:“都听你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铺着素色布巾的桌上。
楚瑜坐在窗边缝补旧衣,卫韫靠在一旁看书,偶尔抬眼,总能撞见她温柔的目光。
窗外传来鸽子扑棱翅膀的声音,时光慢得像院里的流水。
入秋后的第一场雨来得猝不及防。
楚瑜刚把晾晒的草药收进房,就见卫韫扶着门框站在廊下,脸色发白。
“怎么了?”
她快步上前,指尖刚触到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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