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落石村还浸在薄雾里。
林默悄摸爬下炕，没敢穿鞋，光着脚踩在凉地上。
他摸出怀里的残石，石头贴着掌心，带着点温乎气。
昨天傍晚那阵微光，还在他脑子里转。
灶房传来动静，是林山在添柴火。
林默屏住呼吸，把鞋拎在手里，贴着墙根往门口挪。
刚摸到门帘，身后就传来林山的声音：“去哪？”
林默身子一僵，回头挠了挠头：“我……我去村口晒晒太阳。”
林山从灶房探出头，眼神扫过他拎着的鞋：“早饭快好了，吃完再去。”
林默没法子，只能乖乖坐回炕沿，心里却急得慌。
早饭还是玉米粥配咸菜，林默扒得飞快。
林山看着他，放下筷子：“今天别去后山，昨天那野兔魂兽可能没走远。”
林默嘴里含着粥，含糊点头：“知道了爹。”
等林山收拾碗筷去灶房，林默立刻起身，抓起墙角的柴刀就往外跑。
刚出村口，就听见一阵笑闹声。
王小胖领着两个半大孩子，蹲在老槐树下玩石子。
看见林默，王小胖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林默，你这是去哪啊？”
林默脚步顿了下，没打算理他，往山边走。
“哎，你别走啊！”
王小胖追上来，拦在他前面，“是不是去山上找魂兽？”
旁边的瘦猴也跟着笑：“就他那碎石头武魂，找魂兽不是送菜吗？”
另一个矮墩子点头：“就是，满魂力又咋样，武魂是废的，吸收了魂石也没用。”
林默攥紧了手里的柴刀，指节泛白。
他抬起头，看着王小胖：“我找不找魂兽，跟你们没关系。”
“哟，还挺横！”
王小胖伸手想推他，“你要是能猎杀魂兽，我就把这筐石子都吃了！”
林默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不用你吃石子，我自己的事自己来。”
说完，他绕开王小胖，头也不回地往山上走。
身后传来王小胖的喊声：“你要是被魂兽咬了，可别喊救命！”
林默没回头，只是把脚步加快了些。
后山的雾比村里浓，树枝上挂着水珠，打湿了他的袖口。
林默沿着昨天的路走，眼睛盯着地面，找魂兽的脚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听见前面草丛里有动静。
他放慢脚步，猫着腰往前挪，扒开草叶一看——是只半大的青狼，毛色发灰，眼睛是淡绿色的，耳朵尖上有圈白毛。
“十年青狼魂兽！”
林默心里一紧，握紧了柴刀。
这青狼比昨天的野兔厉害，爪子上泛着淡淡的灰光，正低头啃着什么。
林默深吸一口气，把柴刀插在腰上，右手掌心摊开。
残石慢慢飘了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试着把先天魂力往石头里灌，石头表面泛起一层薄灰光。
“去！”
林默轻声说，手往前一指。
残石慢悠悠地飘向青狼，速度不算快。
青狼似乎察觉到了，抬起头，绿眼睛盯着飘来的石头，喉咙里发出低吼。
等残石飘到跟前，青狼突然往前一扑，爪子朝着石头拍去。
林默心里一急，赶紧加了点魂力，残石猛地往旁边飘了飘，躲开了爪子。
接着，他控制着残石，往青狼的头上砸去。
“砰”的一声，残石砸在青狼的耳朵上，青狼痛得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林默没敢停，又控制着残石砸了过去。
这次青狼有了防备，往旁边一跳，躲开了石头，然后转身朝着林默扑来。
林默心里一慌，赶紧往后跑，同时把魂力全灌进残石里。
残石瞬间亮了些，猛地往后飞，正好砸在青狼的背上。
“嗷！”
青狼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起身。
林默趁机冲过去，拔出腰上的柴刀，朝着青狼的脖子砍去。
柴刀没开刃，只能钝砍，可他用了全力，青狼的脖子上立刻流出了血。
青狼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林默喘着粗气，扶着膝盖蹲下来，看着青狼的尸体。
没一会儿，青狼的尸体旁泛起淡灰色的光，光团慢慢凝聚，变成了一块鸽子蛋大的石头——正是十年魂石。
林默赶紧伸手把魂石捡起来，魂石带着点温乎气，表面有淡淡的灰纹。
他看了看手里的魂石，又看了看飘在面前的残石，心里冒出个念头。
昨天赵老说，吸收魂石才能突破瓶颈，他现在是10级，正好能试。
他把魂石放在掌心，然后让残石落在魂石上面。
刚碰到，残石突然爆发出一阵灰光，把魂石裹了起来。
林默能感觉到，魂石里的魂力正顺着残石往他身体里流。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魂力的流动。
原本快满的10级魂力，像是被添了把火，慢慢往上涨。
没一会儿，他就觉得浑身一热，魂力突破了瓶颈，稳稳地停在了11级。
残石的灰光渐渐散去，魂石也消失了，只剩下残石飘在他掌心。
“成了！”
林默睁开眼，心里又惊又喜，“我的武魂能吸收魂石！”
他攥紧残石，站起身，刚想把柴刀捡起来，就听见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只火红色的狐狸从草丛里走出来。
这狐狸比青狼大些，尾巴蓬松，眼睛是深红色的，身上泛着淡淡的红光。
“百年赤焰狐！”
林默心里一沉，他能感觉到，这狐狸的魂力比青狼强多了。
赤焰狐盯着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尾巴轻轻扫着地面。
林默赶紧把残石飘起来，灌进魂力，可他刚突破11级，魂力还没稳。
赤焰狐突然往前一蹿，爪子带着红光，朝着他扑来。
林默想躲，可己经晚了，只能闭着眼，等着被扑到。
就在这时，一道灰影突然闪过，“砰”的一声，赤焰狐被撞飞出去，摔在地上，惨叫一声。
林默睁开眼，看见林山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刚才那把柴刀。
“爹！”
林默愣了，他没看见林山是怎么过来的。
林山没看他，眼睛盯着地上的赤焰狐。
赤焰狐挣扎着想起身，林山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柴刀轻轻一扬，一道淡灰色的魂力斩了出去，正好落在赤焰狐的脖子上。
赤焰狐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尸体旁很快凝聚出一块红色的魂石——百年魂石。
林山弯腰把百年魂石捡起来，递给林默：“拿着。”
林默接过魂石，手指有点抖：“爹，你……跟我回家。”
林山打断他，转身往山下走。
林默赶紧跟上，手里攥着百年魂石，心里满是疑问。
爹刚才那一下，明显是魂师的手段，而且魂力比百年赤焰狐强多了。
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当魂师？
他到底是什么人？
父子俩一路没说话，回到家时，村里的雾己经散了。
林山把柴刀放在墙角，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林默：“你刚才吸收了十年魂石？”
林默心里一紧，点点头：“嗯，突破到11级了。”
林山没说话，手指敲了敲石凳，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那残石的秘密，别让外人知道。”
“爹，你早就知道我的武魂不是废的？”
林默问。
林山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知道。
但你记住，往后别再去山上猎杀魂兽，更别让别人知道你能吸收魂石。”
“为什么？”
林默追问。
林山却没回答，只是站起身，往屋里走：“把百年魂石收好，别弄丢了。
晚饭我来做。”
林默站在院子里，手里攥着百年魂石，看着林山的背影。
他知道，爹肯定有秘密，而且这秘密跟他的武魂，跟他的身世有关。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残石突然轻轻动了一下，表面泛起一层极淡的光，像是在回应什么。
林默低头看着残石，心里的念头更坚定了——他一定要弄清楚所有的秘密，不管爹拦不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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