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盯着江叙白推过来的平板，屏幕上某中学的校门照片泛着冷光。
下方“镜像失踪案”五个字格外刺眼——三天内三个学生在厕所隔间消失，监控只拍到他们走进隔间的背影。
推门后里面空无一人，地上只留着半块沾着水渍的镜子碎片。
“这案子邪门得很，”夏栀把运动背包甩在桌上，掏出个巴掌大的探测器，屏幕上跳动着微弱的绿光，“我昨天去现场勘测，探测器一靠近女厕所隔间，首接飙到满格红，差点炸了。”
苏清焰正往试管里倒着淡蓝色液体，闻言抬头：“是‘镜域’，能把活物拖进镜像空间的异次元裂缝，一般只在阴气重的地方出现，中学这种阳气足的地方……”她顿了顿，把试管递给顾沉舟，“拿着，这是‘破镜剂’，遇到镜像空间的屏障就泼，能暂时打开入口。”
顾沉舟刚接过试管，就被林晚星塞了一沓黄符：“这是‘镇影符’，镜像里的影子会攻击人，贴在身上能防偷袭。
对了，我还带了烤面筋，路上当零食吃。”
说着她晃了晃手里的保鲜袋，旗袍裙摆扫过地面，露出的脚踝上挂着个银色的小铃铛。
陆时嚼着口香糖，把黑色外套甩在肩上：“走了走了，再磨蹭太阳都下山了，我可不想在女厕所待一晚上。”
墨尘没说话，只是把短刀别在腰后，又从背包里掏出个手电筒，递给顾沉舟。
一行人赶到中学时，天色己经擦黑。
空荡荡的教学楼里只有应急灯亮着，走廊尽头的女厕所飘着股淡淡的霉味。
夏栀的探测器刚靠近隔间，屏幕瞬间红得发亮，发出“嘀嘀”的警报声。
“就是这儿了。”
江叙白推了推眼镜，指了指最里面的隔间，“顾沉舟，你试试用阳炎之力碰一下隔间门。”
顾沉舟深吸一口气，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刚碰到门板。
整扇门突然变得像镜子一样光滑，映出他的脸——可镜子里的“他”却咧嘴笑了，嘴角咧到耳根，眼神阴沉沉的。
“卧槽！”
陆时一把拽过顾沉舟，“这是‘镜影’，会模仿人的样子攻击，你别乱碰！”
话音刚落，镜子里的“顾沉舟”突然伸出手，穿过门板抓住了顾沉舟的手腕。
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往上爬，顾沉舟只觉得体内的阳炎之力突然失控，拳头“轰”的一声砸在门板上，金光炸开，门板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空间。
“你疯了？！”
苏清焰冲过来，一把按住顾沉舟的手腕，指尖泛着淡蓝的光，“阳炎之力会刺激镜域扩大，你想把整个教学楼都拖进镜像空间吗？”
她的掌心传来一阵清凉，顾沉舟体内翻腾的力量渐渐平复下来。
林晚星趁机把黄符贴在门板上，符纸瞬间燃起淡绿色的火焰，裂缝越来越大。
“快进去！
符纸撑不了多久！”
她第一个钻了进去，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沉舟跟着钻进去，刚站稳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镜像空间里的教学楼是倒过来的，天花板在脚下，地面在头顶，所有的窗户都蒙着黑布，只有墙上的镜子亮着，映出无数个“他们”。
“找到失踪的学生了！”
夏栀的声音传来，她正蹲在走廊尽头，身边躺着三个昏迷的学生。
可还没等她伸手，镜子里的“夏栀”突然冲出来，一拳砸向她的后背。
陆时眼疾手快，一把推开夏栀，自己迎了上去，拳头和“镜影”的拳头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墨尘，帮我！”
他喊道。
墨尘瞬间甩出短刀，刀身擦过“镜影”的肩膀，黑色的液体溅在地上，“镜影”惨叫一声，化作一团黑烟。
顾沉舟刚想帮忙，就看到镜子里的“苏清焰”冲了过来，手里拿着试管，里面的液体冒着黑气。
“小心！”
他一把拽过苏清焰，自己迎了上去，指尖的金光砸在“镜影”身上，“镜影”瞬间被烧成黑烟。
苏清焰愣了愣，随即白了他一眼：“逞什么能？
刚才不是还控制不了力量吗？”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把一瓶药膏递给他，“手上蹭到镜影的黑气了，赶紧涂了，不然会起疹子。”
江叙白趁机用平板记录着镜域的情况，又对林晚星说：“找到出口了吗？
镜域快不稳定了。”
林晚星晃了晃铃铛，铃铛发出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不远处的镜子突然裂开一道缝，透进外面的光。
“在那儿！
快带学生出去！”
众人合力把学生抬出镜域，刚回到教学楼，身后的隔间门就恢复了原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夏栀看着探测器上恢复正常的绿光，松了口气：“总算搞定了，下次再也不来女厕所办案了。”
顾沉舟靠在墙上，看着手里的药膏，又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苏清焰正在收拾试管，林晚星在给学生喂水，陆时和墨尘在检查周围的环境，江叙白在整理案件记录。
他突然觉得，这种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发什么呆？”
苏清焰走过来，递给他一根烤面筋，“刚才表现还行，就是下次别再乱发脾气了，不然我可不管你。”
顾沉舟接过烤面筋，咬了一口，辣得首吸气，却笑了起来：“知道了，下次一定听你的。”
远处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教学楼，落在一行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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