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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圆时是什么时候

蜡笔小酒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花好月圆时是什么时候由网络作家“蜡笔小酒”所男女主角分别是大妮玉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沈家主母不能生要买个良妾为沈家大爷延续子良妾每个月有二两月还能吃白米饭配红烧我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让我娘带我去城里报我娘一巴掌拍在我头气道: 老娘生了三个就数你最傻01我执意要去城里当想去吃香的喝辣不再饿肚我娘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叹了口夜里等弟弟妹妹都睡我娘悄悄将我拉到灶她煮了一锅稠稠的糙米里面放着甜丝丝的红这还不算完呢我娘竟然还给我用...

主角:大妮,玉蓉   更新:2025-05-24 12:4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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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主母不能生育,要买个良妾为沈家大爷延续子嗣。

良妾每个月有二两月银,还能吃白米饭配红烧肉。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让我娘带我去城里报名。

我娘一巴掌拍在我头上,气道: 老娘生了三个娃,就数你最傻

01

我执意要去城里当妾,想去吃香的喝辣的,不再饿肚子。

我娘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爹,叹了口气。

夜里等弟弟妹妹都睡下,我娘悄悄将我拉到灶房。

她煮了一锅稠稠的糙米饭,里面放着甜丝丝的红薯。

这还不算完呢

我娘竟然还给我用猪油炒了一碗豆苗菜。

还从斗柜里拿出最后两个鸡蛋,冲了满满一碗糖水鸡蛋。

灶房里飘满了香味儿,我的肚子咕噜噜地叫唤着。

当看到我娘把最后一块肉给我煎了以后,我的馋劲儿消失了大半。

我嗷的一声哭出来,抹着泪说: 娘,您说吧,我到底得了什么绝症。

在家里,只有生了病的人才有资格喝一碗糖水鸡蛋。

今日我娘又是给我吃红薯饭,又是给我用猪油炒菜的,还把肉全给我吃了。

这明摆着是断头饭嘛

老人常说吃饱饭才好上路,我娘这是要送我去阴曹地府啊

我娘用筷子敲我手,气道: 嚎什么嚎你没病若是你弟弟妹妹听到了,你就舔盘子去吧

我一听,瞬间不敢哭了,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饭。

自从我爹得了病,家里的银子都用光了。

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过一顿饱饭了。

我吃着吃着,强忍着馋意,把碗推给我娘。

我吞吞口水说道: 娘,你也吃。

谁知道我这么一说,我娘一下子就抱着我哭了出来。

她狠狠在自己嘴巴上扇了一下,忏悔地说道: 我是畜生

我娘抱着我哭个不停。

平日里她最是要强,爹病得起不了身,她也咬着牙挺过来了。

可现在我娘几乎要哭晕过去了。

夜里,她哄着我睡下。

一张大炕上,最左边睡着我爹,依次是我的弟弟、妹妹。

两个小混蛋打呼噜磨牙吧唧嘴,吵的人睡不安生。

爹病了这一年,弟弟妹妹眼看着都瘦了不少。

蚊子嗡嗡地围着他们转悠个不停。

我一巴掌拍死两只,竟然没出多少血。

哎,蚊子在我家都吸不上血,可见我们一家五口都饿成啥样了。

我娘是个勤快肯干的,一个人把家里三亩田伺候得妥妥当当。

她还去给人做工,洗衣裳、挑粪桶,只要给银子,啥脏活累活她都肯干。

可是就算她累死,也没办法养活我们姐弟妹们,给我爹治好病。

我又想起隔壁婶子来劝说的那番话。

大妮眼看已经十七了,你们总怕她嫁到别家吃不饱饭,不肯让她随便嫁人。

可如今木匠做不了活儿,你一个女人怎么养活这一大家子。

大妮生得白净丰润,若是能选中做沈家良妾,对你们也是一桩喜事。

婶子说若是我被选中,沈家会给一百两的聘礼。

一百两啊,从前我爹就算做工最赚钱的时候,一个月也不过能赚五两。

我躺在床上掰着手指头算,一百两到底有多少。

可是我数到六十多的时候,就有些脑子迷糊。

算了,不想了,反正一百两是很多银子啦

我娘却没有被一百两打动。

她低着头说: 大妮从小就笨,一百个数都数不明白。让她去给富贵人家做妾,那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婶子长叹道: 你呀真是一个死心眼又不是让大妮做一辈子妾。等她给沈家生了孩子,就能拿一笔银子放出府,到时候有银子傍身,还愁再嫁吗?

哎,这么好的事儿。

又给银子又给吃肉,我娘偏想不通。

不就是生孩子吗。

多大点事儿。

我悄悄起身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袱,打算偷偷进城去。

弟弟妹妹们睡得熟。

我扭头看了他们一眼。

月光透着破窗照进来。

我瞧见弟弟们扁扁的肚皮。

瞧见妹妹细细的小腿。

瞧见我娘那双全是血泡的脚。

我心想,我一定要成功给沈家大爷生个孩子

我爹察觉到我出门。

他翻了个身,剧烈地咳嗽着。

我走过去把他藏在枕头下的刀拿出来。

我爹一把握住我的手,睁开了眼睛。

他病得说不出话,拉我的时候力气却极大。

爹,我去给家里挣银子。给你治病,让弟弟妹妹们吃饱饭,再给娘买双新鞋。

滚热的泪珠从我爹的眼里落下来,砸在我手背上,烫的我心口疼。

我掰开他的手,再不回头,转身离家。

02

我上次进城还是前年冬天。

爹娘带着我们进城采买过年的东西,娘给我挑了一匹花布做衣裳。

她说我长大了,得做几件体面的衣裳。

又买了许多好吃的糕点给我们打牙祭。

等买完东西,我娘数了数手里的银钱,还有结余。

她大手一挥,豪爽地带着我们去摊子上买了整整三十个肉包子。

我们一家吃得满嘴流油。

趁着弟弟妹妹都去看灯的工夫。

我娘又悄悄塞给我五个包子,她知道我吃不饱,特意给我藏下的。

时隔两年再次路过包子店,香味儿往我鼻子里钻。

我心想,等我顺利当了妾。

我一定买一百个包子,让全家人吃个够。

婶子看见我来城里以后,她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我知道这事儿她若是办得好,能拿不少好处费。

可她只高兴了一下,又叹着气,红了眼睛。

婶子背过身去擦擦泪,又安慰我说: 大妮你别怕,我仔仔细细地打听过,沈家大爷人品贵重,沈夫人也从不苛待人,你去了不会受苦。

我咧嘴笑道: 婶子,能吃饱饭还顿顿有肉的日子,咋会苦呢。

婶子看我笑得灿烂,也笑了笑说: 大妮,你是个有福气的。

婶子掏钱给我买了四个包子,又给我换了一身自家姑娘的旧衣裳。

把我打扮妥当,嘱咐了许多,这才带我去了沈府。

我跟其他待选的三个姑娘,一直站在中庭等着。

日头晒得很,沈大爷跟夫人迟迟没有出现。

大约站了一个多时辰,身边的姑娘一个接一个倒下了。

唯有我,还站着。

这个时候,出来一个面目和善的漂亮姐姐。

她笑着说: 夫人定下您了,奴婢玉蓉,以后伺候姨娘。

03

沈家人果然守信,给了我家一百两银子。

而我住在一个僻静的院子里,竟然一天能吃三顿饭

顿顿有肉不说,还管饱。

我每次都只吃掉一半,把剩下那些饭菜偷偷藏起来,打算找机会带出去给家里人尝尝。

这天,来送饭的玉蓉忍无可忍。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碗红烧肉。

从床下面拖出一盆白米饭。

又从花瓶里拿出一堆糕点。

她瞧瞧我,又环顾四周。

我心虚地往房梁上看了一眼。

玉蓉嘴角抽搐,喊人爬上房梁把我好不容易放上去的果子拿下来。

我沮丧地看着那些被没收的食物,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它们。

玉蓉和善地说道: 姨娘,这些吃的放久了会坏掉,吃多了要闹肚子的。

我立刻说道: 不会闹肚子的我上个月吃了乡绅家不要的剩菜,根本没事儿

我一向吃得多,从前爹能干活儿的时候,从不让我饿着。

可是后来他病了,我便不能吃那么多了,否则娘跟弟弟妹妹更吃不上几口饭了。

乡绅是十里村最有钱的人家。

他家吃不完的剩饭菜,都是喂狗的。

有一日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便去钻狗洞偷了点狗食。

我想起那日偷吃狗食的事儿,眼神一飘。

这事儿,可不能让玉蓉知道。

若是让她知道我抢狗饭吃,肯定觉得我这个人不道义。

玉蓉听了,轻轻地凝视着我。

我越发觉得她看穿了我,我不敢再隐瞒。

我低着头,捏着手指小声说: 其实也不是乡绅家不要那些饭菜了。那……那他倒在狗盆里了嘛,我从狗洞钻进去,偷偷拿了点。

一说到这个偷字,我脸上火辣辣的。

不管有什么理由,偷就是偷。

我年幼时家里很穷,吃不起糕点。

有一次隔壁的虎子拿着一块白糖糕,故意在我面前炫耀。

后来他吃腻了,丢在地上一小块。

等他走了,我便捡起来,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

真甜啊,咋能那么甜啊,甜得我心都化了。

可是虎子娘瞧见了,扯着我的头发,骂我是贼,是贱人。

虎子不敢说自己浪费,也骂我是贼。

我娘听到了,一下子就红了眼睛。

我吓死了,立刻说: 娘,我没偷没偷

可我从小就有点傻,说不清楚话。

他不吃,我捡的

我娘跟虎子他娘狠狠打了一架。

她凶狠狠地说道: 以后再敢污蔑我闺女是贼,我就撕烂你的嘴

我娘把我带回家里,我以为她会打我。

可她没有。

她拿了钱出门,再回来的时候,拿着四块白糖糕。

我娘敲了敲我的脑袋说: 大妮,娘相信你没有偷白糖。但是你以后不能再捡虎子的东西吃,他脏得跟泥鳅一样,你不嫌弃他啊

我傻乎乎地问了一句: 那干净人扔的东西,我能吃吗?

我娘一阵无语,催促我: 那也不行,不能吃别人的口水你赶紧吃白糖糕吧

可我没吃,我太羞愧了,哭得脑子发昏,恨自己嘴馋。

我知道这些白糖糕很贵,买了这些,我家里要吃好几天的稀饭。

我爹回来了,知道这事儿以后,笑了笑。

大妮啊,你真不想吃这香香的、软软的、甜甜的白糖糕啊?

他拿起一块说道: 那爹就吃了。

我忙举起手喊道: 爹,大妮要吃

我们一家三口挨在一起,慢慢分吃了那四块白糖糕。

我娘说,人们作奸犯科的时候,总说世道把人逼成这样的。

穷、饿、病,能让人变得不像人,去做魔鬼。

有人说穷人就该去偷、去抢、抛下道德去争上游。

可我娘说那是不对的。

她搂着我的肩膀,轻轻地说: 大妮啊,再苦再难,有些事情不能做就是不能做。穷不是咱们的罪过,脑子不清楚分不清对错,那才是罪过。

后来,在我心里。

偷这个字分量太重,有四块白糖糕那样重呢。

我想起白糖糕的事儿,忍不住哭起来。

玉蓉温柔地问道: 姨娘哭什么?

我擦着眼泪哽咽地说道: 我偷了乡绅家的剩菜,不是一个好人。沈家若是要赶我走,我也甘心的。只求你们别告诉我爹娘,我偷人家剩菜吃。

我爹娘知道了,会心疼。

弟弟妹妹知道了,更不愿意多吃一口饭了。

他们总说: 我们小,吃得少。姐姐大,多吃点。

玉蓉拿着帕子给我擦着泪,柔声说道: 姨娘不如吃了午饭再走,今日有酒酿圆子、红烧蹄髈、还有姨娘最爱吃的四喜丸子。

我本不想吃,毕竟我要走了,不能占人家便宜。

可玉蓉说这些都是给我做的,若我不吃,只能倒掉。

我忙说: 要倒也倒我嘴里

04

吃饱了饭,我没走成。

玉蓉掐着指头算算,我若是这么一走啊。

不单单要把那一百两还回来,还要赔给沈家二十两银子的饭钱

还是留下给沈大爷生个孩子来得划算,这笔账我会算。

玉蓉带我洗了个暖暖的热水澡,又给我换了一身新衣裳。

她叮嘱着: 你千万别在大爷面前提起你吃过狗食的事情。

我眼泪汪汪,感激地看着玉蓉。

我懂,这事儿不检点,不能让沈大爷知道。

否则人家才不要一个贼做妾呢。

到了夜里,玉蓉牵着我的手,去了一个安静的院子里。

她仔细地说道: 你穿过花园往左转,右手边第一扇门便是大爷房间。他夜里不爱点灯,你只管脱了衣裳往他床上扑。

玉蓉见我懵懵懂懂,又说了许多。

什么就算大爷推拒,我也要坚持。

还说什么,我生得这样白净香软,男人是扛不住的。

哎,总之她说得很多,我却没记住多少。

就隐约记得,玉蓉让我脸皮厚点,别怕被拒绝。

我当然不怕羞,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呢。

我裹紧了披风,进了园子。

一进去,闻着满园子花香,我就有些迷糊。

哦,玉蓉说往右转,左手第一间房。

房里果然没点灯,只有微微亮的月光。

我朝着床扑过去,大爷果然要推我。

我哪能让这白花花的银子跑掉啊。

我将他按在床上,扒了他的衣裤。

起先大爷挣扎得厉害,还要喊人。

我心里一急,便用肚兜堵住了他的嘴,又用腰带绑住了他。

大爷喘得厉害,身上热乎乎的。

白日里洗澡时,玉蓉就教了我很多。

我依稀记得,她说什么亲啊咬啊的。

我心里嘀咕着,总不能让我咬大爷吧,这可不恭敬。

那只能是大爷亲我、咬我。

我下了决心,不管再疼都忍着。

大爷靠坐在床头,帘子挡住了许多光,我瞧不清他的脸色。

我依偎过去,把他的头往被子里推。

后来,是真热啊。

我像是被咬了一口的蜜桃,甜丝丝地流着汁水。

折腾了半宿,大爷睡着了。

我解开绑着他的腰带,穿好衣服要离开。

可我肚子有些饿了。

被桌上的青梨味儿吸引过去。

不由自主地拿着梨啃了一口。

啃完以后,我又怕明日大爷发现少了一个,嫌我嘴馋把我赶出去。

我想了想,把啃了一口的梨塞到大爷手里。

这样一来,他铁定觉得是他梦里吃的。

嘿嘿,我也挺聪明的嘛。

我出了门,瞧见玉蓉脸色惨白地站在外头。

我骄傲地说道: 玉蓉姐姐,我照着你说的做了,一点没出差错。

玉蓉却摸着我的头发,叹道: 姨娘是不是分不清左右?

我一听,立刻要证明自己,伸手一指: 当然分得清,这是左

玉蓉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自言自语道: 都是我的错,既然已经犯下死罪,不如将错就错。在主子病好之前,让她怀上孩子。也许主子能看在孩子的份上,饶她一命。

05

连着一个月,玉蓉都夜里带我去爬沈大爷的床。

她叮嘱我许多次,千万别让大爷看见我的脸。

玉蓉说: 大爷脑子不好,若是他夜里瞧见你这圆圆的脸,犯迷糊,把你当馒头吃了怎么办。

我总觉得这话像是哄三岁小孩的。

但我知道玉蓉不会伤害我,我便牢牢记住了。

所以今夜,大爷跪在窗前,要借着月光看我的时候,我连忙躲开。

我用布蒙住他的眼,晃荡着双脚踢着他的胸口。

他低头吻住我的脚踝,凉凉的唇不断地往上移。

我听到大爷声音迷幻地说道: 从前病时,只觉得漫天影子,到处都是声音。如今,竟然夜夜都是这种旖旎梦。

他又说: 只是奇怪,我平素里并不爱吃零嘴。为何每日醒来,手里总有些咬过的果子、糕点。

我不敢纵容他再想下去,毕竟玉蓉说大爷脑子不好。

万一他钻了牛角尖,把自己整得更疯了怎么办。

我勾住他的腰,往他怀里依偎着。

他呼吸一重,便顾不上想事儿了。

后来大爷折腾得不停,眼看着外面都快天亮了。

玉蓉学着鸟叫声,催促我。

我急了,一巴掌打晕了大爷这才脱身。

第二天我来了月事,玉蓉有些失望,却也贴心地让我歇着。

我缠着她问,能不能让我回家看看。

玉蓉说她去请示请示夫人。

可我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玉蓉。

出门时,听到有下人低声议论。

说是玉蓉犯了错,被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这个时辰了,玉蓉滴水未进,还跪在前厅。

我心里一突突,立马去找玉蓉。

沈家实在是太大了,我左转右转便迷了路,走到了有湖水的地方。

湖边站着两个男子在喂鱼。

能在后宅内院的,定是沈家人。

我听到那个长相凉薄的男人懒洋洋地说道: 你忤逆你娘,娶了林从宁,保她免受流放之罪。可我看她并不领情啊,还给你买了一房妾室。

沈大爷果然像婶子描述的那样,长得眉目舒朗,相貌堂堂。

他忽然笑着说道: 说起我那个妾室,有一日我去看她,听到她跟玉蓉……

我忧心玉蓉,冲出去打断他们的话。

我扯着沈大爷的袖子,急急地说道: 大爷前厅在哪儿,你能带我去吗?

这还是我们两个头一次在白天相见。

我记着玉蓉说大爷脑子不好,绝不能主动提起夜里的事情,防止他发病。

沈大爷待我十分温和,牵着我的手,边走边问我出了什么事情。

06

到了前厅,我瞧见玉蓉跪在院子里,脸被太阳晒得通红。

漂亮的夫人冷笑道: 你自甘下贱要去给那个抄了咱们家,杀了咱们爹的人当奴作婢。那我这个做夫人的,罚你,你就得认。

玉蓉竟然是夫人的妹妹。

我瞧见夫人嘴里骂得狠,可眼里分明闪过一丝泪光。

玉蓉跪在地上,面色平静,一言不发。

我娘常说,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亲姐妹哪有深仇大恨。

她们姐妹这样僵持着,必定心里都是不好受的。

我心里感激玉蓉帮衬我。

可我也惦记着夫人的好,她选中我,我才能拿了银子给我爹治病。

夫人还专门问过我的喜好,得知我爱吃饭,便嘱咐厨房多给我做好吃的。

她们谁不好,我心里都难受。

我过去拉住夫人的手,晃了晃她的胳膊,夫人,你别伤心。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咱们坐下来吃顿饭,再慢慢聊好不好?

夫人一听,眼泪便落了下来。

她哽咽地说: 我才不伤心

夫人倔强得很,我忙给她擦了擦泪。

我又去拉玉蓉,她瞧见夫人哭,慢慢站起来。

我将她们的手拉在一起,她们对视一眼,都红了眼睛。

沈大爷笑道: 慧慧说得对,我让人在院子里摆一桌,咱们赏月饮酒。有什么委屈,都在酒里说。

今夜正好是十五,天上的月亮圆得像一张大饼。

我们四个人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喝酒。

那酒喝起来微微甜,带一点酸,咽下去的时候又觉得有点苦。

我忍不住细细地品着味儿,一连喝了好几杯。

夫人也不说话,一味地喝着酒,喝着喝着,便靠在我肩上哭起来。

她说了许多我听不懂的话。

但我也明白过来,夫人是玉蓉的妹妹。

她们跟沈大爷自小一起长大。

后来夫人的爹犯了事儿,全家被流放。

沈大爷为了保住夫人,娶了她。

而玉蓉则是给一个贵人做了奴婢。

沈大爷要给夫人擦眼泪。

夫人却躲开了他的手。

夫人倔强地说道: 沈召,你办完事便回京城吧。我根本不爱你,你也犯不着在这里跟我耗着。

我本来在认真喝酒,听到这话,抬头诧异地说道: 夫人你这不是在说瞎话,长眼睛的人都瞧见你是爱大爷的啊。你看他的眼神,就像我看白糖糕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夫人哭得更厉害了。

我吓得不敢再喝酒了。

玉蓉又给我倒了一杯,平静地说道: 不怪你,你继续喝。她流放路上伤了身子,不能生。沈召是嫡子,得为沈家延续香火,迟早要纳妾。

我立马拍拍肚皮,爽快地说道: 我替夫人生我生了孩子便离开,你们就跟别人说,那孩子是夫人生的,这样夫人跟大爷就能美满了。

夫人愣住了,轻声问我: 慧慧,你不觉得委屈吗?

我不明所以地说道: 有什么委屈的,听我娘说,好多人都会聘妻生子呢。有了孩子,总比被婆家赶走要好得多。男人还是你的男人,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日子还能好好过。

要我看,他们都是好人,善人。

却为了这些事情愁苦、自伤,实在是犯不着。

天底下,除了生病饿肚子,再没有其他难事了。

我们农户家,生的孩子越多,越不会被人欺负。

人丁旺,家宅才旺。

若是谁家女人生不了孩子。

男人就会去很远的地方花钱聘别人的妻。

聘回来的妻,好吃好喝地待到生完孩子。

出了月子,对方拿着银子走人。

从此相隔千里,再不相见。

邻居们也默契地不提,纷纷拿着鸡蛋来庆贺。

夫人哀伤地说: 可是慧慧,爱一个人,是不想跟别人分享他的。

我又喝了一杯,脑袋晕晕地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离开大爷,找个可以不分享的男人嘛。要我说,大爷见你哭过这样多次,还买了我做妾,分明是逼着你做选择、退让嘛。既然这样,那你就要为自己多打算。

真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夫人纠结个啥嘛。

当年我奶奶嫌弃我娘生了我这个闺女,整日骂我娘。

我爹只见我娘哭过一次,便分了家。

我爹说,他眼见着娘哭了一次,背后还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我娘说,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上心,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大爷让夫人哭了这么多次,分明对她没有那么上心。

夫人的眼泪,是不值钱的,白白流走,伤心又伤眼。

沈大爷瞧了我一眼,狠狠地弹了一下我的脑瓜子。

夫人愣愣地出神。

玉蓉冷笑了几声。

花园里有蝉鸣声和蟋蟀声,却再没有他们的说话声。

花好圆的好时节,都暖不热这冷清场面。

身后传来鼓掌声,他们看了一眼来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玉蓉把我也拽了起来。

那个人拍着手讥讽地说道: 林从宁,你讽刺玉蓉给我做奴婢,却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是什么德性。我若是你,就赶紧弄个孩子稳住自己的地位。沈家老夫人下了令,你若再怀不上,便给沈召抬了他表妹做妾。要我说,就你这点心眼子,也就斗得过这个傻子,还是趁早认了吧。

夫人听了,脸色煞白,却不再哭了。

我觉得这人说话真是难听,我不嫌他长得妖里妖气是个短命鬼的模样。

他倒骂我是个傻子。

我悄悄朝他翻白眼儿。

谁知道他敏锐得很,瞧了我一眼,脸色冷飕飕的。

夫人看向沈大爷,眼中有些淡淡的哀伤。

沈大爷抚了抚她的鬓发,神色温柔,却没有说话。

夫人咬着嘴唇,终于点头说道: 好,若是慧慧,我愿意。

那人懒洋洋地说道: 早该这样,择日不如撞日。沈召,今夜你就跟这个傻子圆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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